一
临水,称得上是我的第二故乡。
从一九八一年十二月三十一日,至二〇〇六年十一月二十六日,二十六年间,人生最美好的时光在这里度过。许多所见所闻,亲身经历,至今记忆犹新,难以忘怀。
那时的临水酒厂,随着八〇年、八一年两次招工,连同老员工也就百十人左右。厂长叫孔凡林,部队营级干部转业的,作风扎实、硬朗。那时男同志多,女同志少,我印象中就是周洁、李珍义、孙贵华三个正式女工,所以厕所也只有一个。这时我才真正理解英国“伦敦”一词的由来,条件还是比较艰苦的。
我们那一批进厂的二十三名学员,来自霍邱城乡各地。所以初来乍到,许多生活习俗和叫法都不尽相同。临水人把吃饭不叫吃饭,叫“咳饭”。吃粉条用手接着,不给碗,吸溜一大口,??手指头。说到“咳饭”,那时临水集的十碗八碟在霍邱县境内还是数得着的。
比如用当地的纯正老母鸡单独炖,猪蹄与猪肚也单独炖,以免串味。冷凉了,三种食材各自三分之一,用纯鸡汤烩出来,菜名叫“三鲜”,上面用泡发洁白的银耳,配以山药少许点缀,真是色香味俱佳。临水的卷煎和绿豆圆子也很好吃。
记得有一次与陈士云、刘庆国、张纯洁等去街上张刚家吃饭,中间还闹出许多笑话。五碗圆子六碗汤,端来甜汤上桌,紧跟着端来两碗热水,主人讲赶紧喝,不然凉了,我以为是主人热情,端起在我跟前的一碗热水一饮而尽,结果桌上的人笑得前仰后合,我也不知道他们笑什么。
接着又叫喝汤,临水人有个规矩,客人不动筷子,主人是不会先动筷子的,表示对客人的尊重。陈士云外号叫”小连长”,他也是部队转业干部,个子不高,脸黑黑的,他讲汤快凉了,赶紧喝,我哼哧瓦了一汤勺,一下把嘴皮都烫秃噜了。
后来才知道,那两碗随甜汤上桌的热水是涮勺子用的,不是给客人喝的。由于是夏天,热水和甜汤端上来看不到冒热气。吃了一顿饭,烫了两次嘴,喝了一次酒,丢了好大丑。
二
在临水街道,还有可笑的事情。这是我从酒厂门卫老田头那里听来的。老田头叫田季超,临时工,老伴过世的早,到老了在老家曹庙娶了个妇女主任搭伙过日子,他与一车间主任宋明义都是一肚子古怪新闻。他讲了汤麻子和李承修“打赌喝酒”的故事。
汤麻子,真名不知叫什么,反而绰号叫得响,他是我厂同事汤殿红的父亲,作为晚辈我很尊敬他老人家,一辈子乐天派,脾气好,爱开玩笑。李承修,街根上李鹏的父亲;还有监督人屠广道,屠兰的父亲,王修权的岳父。
还有张国胜的父亲也在场,想当年临水四大能人中就占了两位。老李讲,老汤你从临水街东头走到街西头,以街西头十字路口为界限,如果没有人跟你打一声招呼,算你老汤赢了,如果有人跟你打一声招呼,算我老李赢了,谁输谁请客,饭店就定在街西头李光文饭店,晚上见,谁耍赖谁是孬熊。
老汤讲三五好友都在场,吐口吐沫在地上舔不回来。老李讲那就这样。于是老汤回家换了一身破烂的行头,头上戴一顶草帽遮住大半拉脸,老汤想这下昼时夏天这么热,街上撂棍打不着人,况且我这身打扮,老屌能认出我是谁嘛!
头低着,手扶帽沿弓腰往前走,眼看就快到街西头十字路口了,恰好遇到鱼行老余头余茂虎,穿着大勒腰裤头子,一手拿个蒲扇,嘴里叼个旱烟袋出来买烟丝,他是准备去童培忠岳父家陈老先生那里买烟丝的,顺便拉拉呱。
抬头看见,他讲,汤麻子,你这是起什么幺蛾子,这身打扮去找相好的?远远跟随后面的几位都听见了,结果老汤输了,请了一顿客,他讲我九十九步都走了,就差这一步跨过十字街就赢了。
那时又没有电话手机,老李与老余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根本无法对上嘴,输的心服口服。我从这个“打赌喝酒”的笑话中悟出了一个道理:自以为稳操胜券,但事物都是变化的,成功与失败仅一步之遥。
三
转眼到了一九八二年冬季。说来也巧,那天下午,因厂里发电机出现故障,上班工人得以回寝室休息片刻。李雪飞,洪集人,他也是与我同一天进厂的学员,在白酒车间上班。
他初中一年级在大顾店中学读书,同学一年,那时他叫李梅,因兄弟姐妹以梅兰竹菊起名,后来年龄渐长,他爸考虑到男孩子叫李梅像女孩名,由于梅花开在冬季大雪纷飞季节,所有改名李雪飞。
李雪飞头一天去街上理发,他在寝室对我们讲,洗理费有点不对头。洗澡理发我们男职工不比女职工少,况且酒厂有澡堂都不要掏钱,理发上街每次花费一块钱,女职工长头发半年才理一次,男职工半个月理一次,怎么女职工洗理费反而比我们多两块钱?是四块钱。
他讲两块钱瓤巴叽相当于一个工人两天的工资(瓤巴叽是霍邱南乡土话“差不多”的意思),想想这两块钱如果拿到李光文饭店,都能叫上一盘白斩鸡,外加一碟炒肉丝。听他分析来分析去,越想越窝囊,于是李红敲着洗脸盆,李继东敲着搪瓷缸,叫我们都到财务股门口集合,讨个说法。
当时竹庆林是我们的第二任厂长。他站在院中间,戴着深灰色鸭舌帽,围着灰色长围巾,平时不苟言笑,不怒自威。他急忙叫上电工王恒春去把工会主席魏开林找来。魏开林正在带领维修人员抢修发电机。
他是维修车间主任,又兼任厂工会主席。着急忙慌地赶到财务股门口,取下沾满油污的手套和扳手放在窗台上,前来解决此事,回答问题。他是个结巴嘴,自己讲话费力,听他讲话的人费神,没有我写的顺溜。
他讲:同志们,关于洗理费问题,我刚才在赶来的路上已经由恒春跟我讲了,洗理费不是洗澡理发费,而是为了充分体现党和政府对广大女职工的关心和爱护,多发两块钱给她们买卫生巾,哎,不对,是买卫生用品,这是我作为工会主席的工作失职,没有宣传到位,请大家原谅。
另外,我要讲一下,今后,如果响应国家号召,一对夫妇只生一个孩子,厂里会按时发放独生子女保健费,每月五块。我的话讲完了。下面,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竹厂长作重要指示,大家欢迎!听他讲话真费劲,大冬天都能急出一身汗。
稀稀拉拉掌声之后,竹厂长讲话:同志们,刚才听了魏主席精彩讲话,解开了你们心中的结巴(讲急了把疙瘩讲成结巴,众人大笑)。现在,我宣布,经过紧张的抢修,发电机已恢复发电,请大家回到各自岗位,继续努力工作,为酒厂发展作出自己的贡献。散会!
由于他一米九二的个头,右手把帽子向空中用力一挥,我脑海中立刻浮现了初中课文《挥手之间》描述的毛主席赴重庆谈判,站在飞机的舷梯上,向人们挥手致意的情景!
四
那时我们招工进厂的,都是二十岁上下的小青年,对美女一词非常敏感。也许是荷尔蒙太过旺盛的缘故吧,一听说谁家闺女长得有点姿色,还未谈对象,讲死也要见到真人。
那时我们心目中每个人都有临水集美女名单。有赵岚、韩梅,还有李光文的二女儿,不知叫什么名字,我们索性就叫她李二丫头;还有小李霞子(虚构人物,请勿对号入座),胯骨大,走路好看,谁娶了她不愁生不出儿子。
还有徐二丫头,也不知叫什么名字。她家住在街中间门朝北,砸果子的。我与李田悦有一段时间几乎天天晚上到她家,假装买果子。我蹲在锅屋帮着添柴火,顺便取取暖,李田悦系着围裙啥活都干,忙的跟小喜似的,目的是想跟她爸套近乎,看能不能成为她家的上门女婿。
据讲这丫头后来嫁到河南三河尖,丈夫是供销社的,也不错。那时赵岚和韩梅在霍邱师范上学,只有星期天才能回去。我们吃过晚饭,一大阵子跟打狼一样,打溜绕多远也想去她们家转一圈。
赵岚家住在酒厂院墙外北边,她家院子深,离路远,十次落空,赶上一次看见她在院中间收衣服,穿个红底白点袄子,下身穿钢兰色裤子,后面扎着两个羊角辫子。赵文昌惊叹,该不是王昭君来临水了吧?
我讲赵文昌你甭想,你俩都姓赵,不能开亲,只能认兄妹。他讲同姓开亲的多着呢!我俩一路抬杠到厂才罢休。
韩梅父亲在街东头开个农机店,看神态浓浓的眉毛,四方圆脸,皮肤白净,气宇非凡;韩梅母亲高高的个头,梳着整齐的二道毛子,带着黑色金边的发夹,断想年轻的时候也称得上美女一枚。
李红讲了,切,韩梅本人都不用看了,切,就看她老头老娘就知道有多漂亮了,切。李红讲话爱讲“切”字,这不是毛病,是习惯。讲的人心里痒痒的。
我总结几位美女的特征,不知到位不到位,反正八九不离十。
赵岚,美在眉眼,俨然国际巨星关之琳的姊妹版;
韩梅,美在牙,笑起来露出跟电影明星巩俐一样的虎牙与酒窝;
李二丫头,美在腿,一米七八的个头,走路不亚于模特走T台;
小李霞子,美在臀,浑圆浑圆的臀部引发小年轻浮想联翩,夜不能寐;
徐二丫头,美在胸,都说做女人“挺”好,我骄傲,我自豪;
赵群,美在睫毛,两扇睫毛像两把小刷子,配上大眼睛很有灵气。
脑海中曾不止一次的遐想过,如果霍邱县举行选美比赛,冠亚军肯定被临水女孩包揽。不信你看:酒乡女孩皮肤比其它乡镇女孩白晳,比其它乡镇女孩细腻,比其它乡镇女孩红润。生在酒乡的女孩更平添了几分妩媚,几分自信。身材婀娜多姿,风摆杨柳。
由此联想,缘何唐太宗李世民后宫佳丽三千,独宠一人?因为贵妃醉酒,沾了酒的灵气,长袖飞舞,顾盼传情,再来一个欲擒故纵,怎不撩拨人心?
五
我们那一批进厂的,就数我年龄最小,老大哥王志光比我大四五岁,大多都比我大两三岁。有几个在未进酒厂之前,在老家都有说好了的。
比如洪集仲荣平,他未婚妻叫李西荣,八二年端午节前来酒厂探亲,当时我们那一批都分在集体宿舍,几个人住一起,探亲住宿成了问题,那时街上也没有旅社,怎么办?将就吧!白天在古璧山上两个可以亲一下嘴,拉一下手,晚上安排跟女工孙贵华住一块,睡一床。
孙贵华是白酒二车间航车工,长得皮肤白皙,瀑布一样的黑头发披在肩上,大大的眼睛。我们私下都叫她“披肩发”。那些白酒工都喜欢逗她乐子,看她哭鼻子好玩。开航车最怕突然停电,航车停在半空中不能动弹,上不去下不来,遇上内急都没办法,只能等故障排除才能送电,她为此没少哭鼻子。
李西荣二十来岁,黄黄的头发梢子,脸蛋像个熟透的苹果,男孩见了都想上去啃一口。她第三天要回洪集了,临走之前,她与仲荣平来到我上班的散酒仓库,手里拿着一包东西,砖头块大小,没有砖头重,用报纸包着。
她讲我俩拜托你一件事,等我走了你把它送到孙贵华手里,讲麻烦她了。受朋友之托,我讲洪集大顾店都是一个姚李区的,这点小事办不好耶熊了唻,放心吧!下班把砖块交到孙贵华手里。
到了第二天,刘俊的老婆刘芳问我,道禄你可知道你昨天给孙贵华送的是啥唻?我讲我不知道,她俩用红头绳子系的贴紧,又不是给我的。刘芳讲,是团结肥皂,两块连在一起,用报纸包着不看着像砖块嘛!
她问我你递这东西的时候,孙贵华什么反应?我讲,她讲不要,脸一红一哧的。刘芳讲,你半拉撅子不知道,李西荣跟孙贵华睡一块,来红了,不小心把孙贵华床单弄脏了,叫你送块肥皂洗床单,不然过意不去。
我纳闷,还没结婚,怎么就怀孕了呢?我找到仲荣平,俺俩老乡唻,尻得我丢人呢!仲荣平讲,你最小,最合适,叫别人送怕孙贵华误会,以为送定情礼物呢!真是年少无知,笑话百出。
六
过了两三年,我们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,我们那一批全部都是男丁。王利和赵群谈上了,李红和王敏谈上了,李雪飞和苏忠莲谈上了……我在会计室上班,谈朋友的想法也开始有了。
刘正明是刘正堂的弟弟,老家新店镇的,外号“小胡子”,那时他天天跟我现在的大舅哥徐风在一起。平时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,下盘象棋,钓钓鱼,蹲在地上抱着夹子抽根烟闲扯淡什么的。
我看他俩每天下午杠个竹竿去钓鱼,我问你俩可带我去?一开始不情愿。我知道他俩是一对大烟鬼,从街上供销社买来大前门烟,一人撂一包;又知道他俩是一对酒鬼,把上了锁压箱底的玉泉酒拿给他俩,一人一瓶,这样星期天他俩就满心欢喜地带上我去钓鱼了。
说来奇怪,连续几个半天我连一个腰条子也没有钓到,倒是他俩,一会一个大板鲫,一会一个大板鲫往上甩,就跟钓鱼比赛一样,但每次都是徐风钓得多。刘正明讲,道禄你甭急,钓场失意,情场得意,你今年要交桃花运。
徐风有个妹子叫徐慧,也就是我现在的老婆。正所谓钓鱼不在渔,在于钓取美人心。我通过钓鱼先与刘正明、徐风套近乎,施舍小恩小惠。钓鱼回来用面粉裹上鸡蛋,炕个二面黄,捡大的留给他妹子,等她下晚班回来吃;夏天杀个西瓜也要留个四分之一。
这些都是我精心安排的。用当今时髦话讲,叫“渗透”,要想搞定老婆,必先搞定大舅哥。正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,钓鱼不成钓美人。婚事这一块,我有两个老红圣,一个是刘正明,一个是范忠霞。
有一天我二哥来酒厂看我,刘正明指着办公室门前老槐树对我二哥讲,我就是这棵老槐树。当时十二英寸黑白电视正在放《天仙配》,我讲一点不假。二哥拱手作揖,连声道谢。晚上搁李光文饭店,不还是喝干泻起唻!
把刘正明喝的东倒西歪,从街西头到酒厂一里多路,走了差不多两个小时。我想原因有两个:一个是走了十步,又后退了二十步,二是走路走S型,增加了回家的里程。
七
酒厂在王学才时代,也曾有过短暂的辉煌,那时能买到一件临水玉泉酒是何等的荣耀,算是有头面的人物了。真正让职工过上好日子的是张文素时代。中华玉泉酒扬名省内外,销售网络遍布各地。到哪走路都脚欠着,很是得意洋洋。
从一九九六年开始,厂部下文,销售人员(含地市级经理)每月二十五号回厂开碰头会。销售人员回厂要逐个汇报销售情况、资金回笼情况、报销开支情况,并布置下一步打算。那时大多数销售人员家都安在酒厂。
一直到一九九八年,两年了,有销售人员不愿意了,说每月雷打不动定在二十五号不合理。张老板(那时我们称张文素为老板)问为什么?他们都不吱声。会后老板问我,道禄,二十五号为什么不合理,是结账时间迟了还是咋的?
我讲,老板,您光听这情况,那情况,重要情况您忽略了,我讲二十五号如果碰到女性生理期,销售人员回来开会不如您给他拿刀杀了唻,你看宋宝杰开会嘴撅多高,一句话也不说,他心里不痛快,也没心思开会。
老板一拍脑袋,说“哎呀,大意了!”于是以后开销售例会,第一个月五号,第二个月十号,第三个月十五号,第四个月二十号,第五个月二十五号,第六个月三十号,以此类推。解决了销售人员长期在外、夫妻之间的根本性矛盾。
这样说来,我也是酒厂的一大功臣,合理化建议虽小,事关安定团结,家庭幸福。后来厂里调侃我是女性健康专家。有销售人员老婆问我,道禄,我这个年龄脸上还长青春痘、黄褐斑,怎么回事呢?
我说不是你讲的那样,而是内分泌失调,老公回来就好了。果不其然,老公头天回来,第二天脸也红润了,青春痘也消了,黄褐斑也黯淡了。他们讲道禄你还懂得中医唻?
我讲天地万物,讲一个阴阳协调,阴阳相生,凹凸为方……之乎者也讲的自己都不知讲的啥,听的人感觉晕乎玄乎,挠挠头想想似乎还有些道理。
八
人在酒厂,自然想到酒量大小。用临水当地话讲,麻雀子能喝三两酒,老母猪都能喝半斤。我刚进酒厂的时候都不能沾酒,当保管员三年,每天用手指头尝酒都有二三两,并且从来没有得过感冒,都说酒杀菌,这话一点不假。
从九六年开始,酒厂日子好过的很。家家都有VCD,饭前饭后都要嚎上一嗓子。我有几个在临水的亲家,每逢节假日礼拜天轮流请客,有时一唱唱到夜里十一二点,甚至凌晨两三点,才各自回家。
其中麦霸田秀平,从头到尾抱着个麦克风不松手,哑个嗓子死能唱,造成噪音污染;蔡家喜唱《父亲》最拿手,唱的我们光笑不流泪,演绎成了欢乐版的《父亲》。
九
在酒厂,一生难忘的有三个人。
第一个,台大宾,我的会计老师,他是霍邱县委书记陈六钦点来酒厂任职的会计科长。他额头上有片红记,我讲你跟戈尔巴乔夫一样,引得他嘿嘿大笑,他讲你这孩怪调皮唻。他是叶集人,喊我名字不喊道禄,而是喊道楼。脆响脆响的,我也能感受到他对我的关爱。
他记账别具一格,汉字数码一边倒,不出格,很是好看。他跟我讲,当会计就要像记账一样,规矩规矩,出错了,可以用红杠划一下警示,但不可抹黑。是他手把手教我记账,如何做人。毫不夸张的讲,我记账一边倒最像老师。
第二个,赵明银,说来也巧,他刚好比我大一旬,生日都在农历腊月十二,属蛇。那十几年我家托煤球,买米买面,什么重活都是他帮着干。他在厂里是司炉工,家在河口,几十年两地分居没有一点杂嘛哈,人老实,实在。
他讲,老弟呀,我最难忘的是厂里报贫困职工补助,一年二百块,钱虽不多,但你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都给我报上去了,我非常感动。他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大哥,每年正月都来看我。
第三个,邓帮林,也有缘,他名字可用数字念,我名字也可用1-6念。他九九年九月从县印刷厂调入酒厂当会计科长。起先他在印刷厂,我与王修权都去过他家好多次,熟悉的早。
有一次也不知道来了哪位朋友,一下子喝了两小杯,二两不到,在宿舍睡的叫不醒,我与家属找来厂医吴照中给他挂吊水,一直到夜里十二点才醒,事后得知他根本不能沾酒。他在二〇〇三年九月替我讲了一句话,细节不多说,只能讲危难之中见真情。
现在他自己开酒厂生产“漫流河”酒了,产品从酒体到包装全部自主原创,没打临水的擦边球,真是硬功夫,好样的。祝愿他事业腾跃,如日中天!
十
也许是年纪渐长的原因吧,不时会想起在一块工作的伙伴们:
四大美男之首的叶华今(何)在?
前程似锦的您是否继续你的(航)海之旅?
诚实厚道的亚根身体发(胡)了吗?
妙笔生花的玉林写年终总结是否浪费了不少纸(张)?
玉松酒量还(邢)吗?
......
还有长文,什么也不说,你(董)的!
多少次梦回临水。在玉洁姑娘廉泉救驾的古井旁驻足;在千年银杏树下采摘果实,摆个Pose;在古璧山上俯瞰酒厂全景;在史河岸边眺望晚霞映照下分外妖娆的洗衣姑娘。
引用汪峰在《北京北京》这首歌里唱的歌词,最能表达我对临水的情怀:我在这里欢笑,我在这里哭泣...我在这里寻找也在这失去!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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