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我婆婆说,我刚出生就被亲生父母送给她了,她养我,为的是我能嫁给她先天不足的智障儿子。
我没读过多少书,勉强上完高中,毕业就在鲁城老家和瞿采办了酒。
但没过多久,我公公和别人一起弄什么融资,在外面欠了高利贷,房子被他抵没了。
无家可归后,我们为了躲债也为了还债,来了申城。
我找不到工作,眼见着全家都要露宿街头,不过因为我外形条件不错,被一家健身中心收留,做了打扫卫生的阿姨。
阿姨毕竟赚的少,在一位健身教练的帮助下,我也努力成为了健身教练,这其中的辛酸暂且不谈,如今全家靠我一个人的收入生活。
和往常一样,我下班买菜回家,远远看到瞿采坐在门框上,他一看到我顿时精神了,口齿不清的挥动着手,边跑向我边流口水:“小禾回来了!小禾小禾我爱你,就像老鼠爱大米!”
“买鸡爪子干嘛?那么贵,不如多买点菜。”我婆婆埋怨的一把夺过我手里特地买给瞿采吃的鸡爪。她就是这样,不管开心还是不开心,总会给我甩点脸色看。
将鸡爪扔在桌上,她抓着我的手腕进了卧室,问我:“昨天和你说代孕的那事儿,你想好了没?”
我拒绝:“我昨天告诉你了,我不去。”
“不去?这么好的机会你居然不去?”婆婆一听我说不去,立马眼神一凌,恼火地瞪住我:“咱家现在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,欠了那么多钱……”
我打断她:“钱我会努力挣,但要我出卖自己的身体我做不到!”
“你那点工资还不够咱家欠帐的零头,我也不想你们过这样东躲西藏的生活,早点还了钱不好么?”婆婆扬高音量:“再说你连命都是我给的,如果不是我你早饿死了,我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,你难道不该回报我么?早知道你这么没良心,我当初就该把你扔掉!”
听到这句,我眼泪也下来了。她含辛茹苦……从小到大,瞿采吃肉我喝汤,瞿采睡床我睡地,我高中毕业之前穿的衣服都是瞿采的衣服改的,如果不是我成绩好,高中免了学费,我年龄又太小,初中毕业我就被逼着出去工作了。
婆婆见我不吱声,以为我默认同意了,语气稍有缓和:“再说,我已经答应人家了,这事就这么定下了。”
我是人又不是牲口,她说定下就定下?
“我不去,要去你自己去。”我说完转身进屋,她追过来继续说:“你如果不去,就从这个家滚出去!”
“你是不是疯了?”我回头瞪着她。
“我连住的地方都快没了,能不疯吗?”婆婆气呼呼地吼了一句。
我不想和她吵,也不想搭理她,拿了菜到厨房去洗。
我那个傻老公粘过来,蹲在我旁边看着我,像只蛤蟆一样的围着我笑,虽然他是外人口中的傻子,但其实我很羡慕他,因为老天把这个家里所有的开心都给了他。
晚饭时,除了瞿采,我和我婆婆都没怎么吃,可能为了和我缓和关系,她夜宵时煮了一锅银耳汤给我。
可我却怎么也没想到,她会趁机给我下药。
银耳汤喝下去后,我的身体就有了反应,昏昏沉沉的。
隐约间,我感觉自己似乎被弄上了一辆车,婆婆的声音似远似近:“……对,我儿子没有性能力,所以我儿媳妇还是个处女。”
“这样的话,如果能自然怀孕是最好了,如果没怀上,听说还能人工授精?我觉得差不多,她月经完了一段时间了,我知道的。”
再然后,我被放到了一张柔软的床上,屋子里很暗,床很大,我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森木气息。
我努力想坐起来,却被一双温热的大手按住,是个男人。
头还是昏昏沉沉的,我的手被他捏起来向下探,按在了一处非常火热的凸起位置,他的呼吸声就在我耳边,我努力想睁开眼睛,可眼皮沉的就像挂着铅块。
我想推开他,可身子软绵绵的,只能任他摆布。
“你等等……”我说话时没什么力气,就像没睡醒的人,我也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,因为我这么一动也不知道蹭到了他哪里,他的呼吸明显比刚才急了。
我身上穿的衣服不是自己的,好像是一件薄薄的绢裙,丝滑冰凉,他的手直接将裙摆推到了我的脖颈,低头在我胸口上轻轻咬了一口,我越来越清醒,可屋里实在是太黑暗了,根本看不清是怎么回事。
接着,我的裙子就被他撕了。
我从没有过这样的经历,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,就在我想挣扎的时候,他压在我身上用双腿分开我的,用力一挺,一股直通天灵的疼痛袭来,我身体根本无法容下的东西就这样……我瞪大眼睛说不出话,他接着向后一退,又一用力,彻底穿透了我的身体。
火辣辣的疼……
他很精壮,我根本反抗不了,只能抖着声音求饶:“你是谁,求求你,放开我……”
他好像没听到我在说什么一样,身下动作越来越快,本来很干涩的身体也变的渐渐滑润起来,他低声咆哮着,察觉到我想躲,他双手紧紧钳着我的胯骨,将我一次次拉向他,越来越用力。
我还是没什么力气,只能像个破娃娃一样的被他肆意蹂躏。
疼痛被一种难以言语的感觉代替,我悲惨的想哭,发出的声音却像是兴奋剂,让他越来越凶狠。
我能摸到他坚硬的手臂,有型的胸肌,能闻到他独特诱人的气息,可我看不到他的脸。
在欲火到达顶峰的时候,我听到他嘴里喊出一个女人的名字:安娜……
再次醒来,他已经不见了,有人帮我拉开了窗帘,是我婆婆。
她毫无愧意地望着我,甚至……眼底还透着欢喜。
我缓缓坐起身,盖在身上的丝被滑了下去,床单上一片狼藉,我的腿上还留着暗红的血印。
床尾是梳妆台,我看到镜子里的自己,头发凌乱,从脖颈到胸口,全都是深紫色的印子。
“小禾……”我婆婆叫我。
“出去。”我很冷静,说的异常清楚。
这是我第一次和我婆婆这般没礼貌的说话。
“女人总会有第一次……”
“我让你出去!”我愤怒的差点从床上蹦起来,她躲着走到了门边,指了指床脚我的衣服说:“我先回去了,衣服给你放这儿。”
我没像我婆婆期望的那样怀孕,只是一想起被她欺骗,迷迷糊糊就失去贞洁的夜晚,我心就像被人捅刀子一样的疼。
从这一晚之后,我再也没有主动和我婆婆说过话。
我从小命就不太好,但人不能不向前看,不然就真的活不下去了。
我将所有的委屈,怨恨,愤怒都锁起来,疯狂的工作,只希望能多赚点钱,有朝一日,离开这拔不出腿的泥潭。
我的客户里有一位叫白雨慧的有钱人,她找我本来是督促她健身,后来觉得我人很老实,又会做健身餐,便又让我做了她丈夫的营养顾问。
如今,她要和我签第三份合同了。
“我丈夫的前一任陪练下手太猛,不然我也不会找女人来陪他练习。”白雨慧将合同递给我说:“薪水不会亏了你,但我有两点要求,一,他打你,你不能还手,二,陪练时你必须戴面具。”
我接过她让助理准备给我的牛头面具,奇丑无比。
“觉得合适咱们现在就把合同签了?”她问我,我点点头。
不管什么条件,只要有钱,我都做。
白雨慧和我签了合同,我临走时她还不停嘱咐我,绝对不可以把头套取下来。
带着合同,我走出白雨慧的别墅,却并不急着回去。
那个家……我一点都不想回去,更不想看到那个无耻到可以给我下药的的婆婆。
一个人默默地走在别墅区,这里干净也安静,从肮脏的巷子到这就像是经历了两个世界。耳边轰鸣声起,远处驶过来一辆大红色的跑车,在白雨慧家门口稍作停留就进去了。
有那么一瞬间,我也会感叹命运的不公,同样都是人生父母养的,生活待遇却天差地别。
我打算回去时,从身后跑来一个人,他经过路灯的时候我看清了他的脸,刀削一样的轮廓,浓黑明亮的眼,健硕的身材,穿一身跑步衣都遮不住的气质……
虽然从未正式谋面,我却认出了他是白雨慧的新婚丈夫东昭凌。
白雨慧向来不喜欢别的女人靠近自己的丈夫,就连陪练都要求我戴面具。为了避免误会,我下意识地往旁边站了一步,听到他从我身后跑过时呼吸的声音,我心跳又加快了许多。
其实多此一举,他根本就不认识我。
夜跑人不多,他速度很均匀,我悄悄跟在他身后跑,倒是不费力,到了上坡区时,他察觉到我的存在,回头看了我一眼,好在他没有注意,继续向前跑,我又正好经过阴影,他没看到我的脸。
他跑着跑着电话响了,停下来接电话,我没有理由减慢速度,只能从他身边跑过。
与他擦身而过那一瞬,因为靠的太近,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森木气息,大脑一瞬间就像被过了电一样,要不是心里一直默念绝对不能停下来,我真的无法坚持继续跑下去。
为什么,为什么他身上会有这样的味道……那个黑暗的房间,那个男人身上,分明就是这样的味道……
他说话的声音在夜色中距我越来越远,我一路跑离,冷静下来时,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耳光。
我怎么能这样想?他那样的人,是我想都不应该去想的。
我回到家,已经好几天没回家的公公突然回来,还多带回来一个人。
站没站相的男人,贼眉鼠眼,穿着我公公的衣服,拎着个大包,看了一眼房子就开始抱怨说屋子太小,骂骂咧咧的将包扔在地上激起灰尘。
“这是你大哥。”我公公是对我说的,那男人斜着眼睛看了我一眼,嘴角一咧,露出一个让人恶心的笑:“小妹儿,我是你哥。”
说他是瘦猴都委屈猴了,简直就是个包着人皮的恶鬼,浑身上下散发着让人膈应的气息,我狠狠瞪了他一眼,端着菜盆躲开了。
“瞿天在这住几天,找到能提供住宿的工作就出去。”我公公点了支烟,找了个凳子将上面的东西随手扔在地上,坐了上去。我婆婆从屋里出来,脸阴的像干硬的水泥,心里堵但还不敢大声说:“一个蹲牢的,找什么工作,我这儿也没有地方给他住。”
“你说啥?”我公公大声问,我婆婆不吭声了,她怕我公公打她。
我们四个人蜗居在十五平不到的房子里,和另外四家一起共用卫生间,厨房,根本没有地方给其他的人住。瞿天要进我的那个隔间,我挡在门上,他比我稍微高一点,瘦的像个肺痨鬼,他故意把鼻子凑向我,没开口,呼出的气已经恶心到了我。
“妹儿,我住哪屋?”他问。
我推开他说:“爱住哪儿住哪儿,这是我和瞿采的屋,你别进!”
他也不多说,故意把包抡起来,差点砸着我,我后退的时候他顺手在我腰上捏了一把,我抬脚一踢,他挨了一下就进我公婆那屋去了。
晚饭我没吃,瞿采闹着要我给他洗澡,我正帮他洗着,他哥突然就进来了,看到我穿着衣服,明显挺失望的,假惺惺洗了个手又出去了。
我把瞿采安顿好,他没一会儿就睡了,我从背包里拿出手机悄悄出门,给杜绵打电话,她是我高中同学,我唯一的朋友。
电话通着,好久才有人接,我还没说话就传来女人吟哦的声音,因为有了心理阴影,我现在特别怕这样的场面,想挂电话,她突然断断续续的说:“瞿禾么?怎么……了?啊!你慢点……”
其实我是想问问她,能不能去她家住一段时间的。
“没什么,你忙吧。”我收了线。
独自在大街上乱逛,手机通讯录里除了杜绵,还有白雨慧和健身中心主管的电话,另外两个都不是这个时间我能打扰的。
我没想到瞿天会跟踪我。
天有些晚了,我住的这周围又正好有建筑工地,我刚有些后悔走这样偏的地方,就有人从身后伸手在我鼻子上捂了个东西。
我反应也算快了,一手肘怼开身后的人,回头一看居然是瞿天,但他捂在我嘴上的东西还是起了作用,我脚下一虚,头重脚轻,鼻尖还有很浓烈的药味儿。
他挨了我那一下疼的靠在墙上,但还是强撑着过来又将手里的东西往我鼻子上顶,我挣扎了几下就倒了,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。
我再醒来时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解开了,房间没有窗户,床铺带着阵阵异味,瞿天正在扒我的裤子,他自己也脱了个一丝不挂,看着他明显的肋骨,佝偻的身子,还有下面黑森森的一团,我又清醒了许多。
我手脚没力气,不挣扎,努力攒着劲儿,半眯着眼不让瞿天发现我醒过来了,他将我的袜子拽掉,用粗糙的手心在我的大腿上搓着,还猥琐的将我的双腿分的更开,低头看了看之后说:“啧啧,还以为是个处女,可惜了……”
接着他发出很恶心的笑声。
等他低头将嘴凑向我的时候,我用尽一直积攒着目前能使出来的最大力气一膝盖撞向了他的鼻梁,他肯定没想到我醒了,狠狠的挨了一下,直接捂着鼻子向后仰,我软绵绵的翻起来,抡着手刀照他喉结又是一下,他从后仰变成前缩,我顺势按住他的头,一下子撞向床角,他倒在地上晕了。
我只能利用招数和巧劲儿制胜。
这里居然连手机都没有信号,我勉强将衣服穿好,跌跌撞撞的从房里出去找电话,这是家很破旧的招待所,一楼吧台没有人,我也比较担心自己现在这个状况遇上更坏的人,所以不敢停留。
双腿发软的出门,分辨出通向大路的方向,我努力走过去,终于到了大路上,我腿还是一软,跌在了地上,我所有的力气都用完了。
一辆红色跑车停在我面前,我不想挡着它的去路,便努力想向旁边爬开。
开车的男人还是下来了,蹲在我身边问我怎么了,需不需要帮助。
我想让他帮我报警,最后还是忍住了,用力摇摇头。
“抱她上车。”声音是从车里传来的,我努力的抬起头,看不到车里的人,但我认识这个声音,夜跑的时候他打电话,我记住的。
是东昭凌。
我浑身都是土,会弄脏他们的车,只能不停拒绝,直到我面前的车门打开,一尘不染的皮鞋踏进尘土,我看到他。黑色衬衣,麦色又不显黑的皮肤,即便是在满是灰尘的路灯下,依旧俊朗非凡。
他不等我说话,将我打横抱起来,森木气息一瞬间包围了我,我感觉自己浑身都石化了……我肯定这味道确实和那个男人一模一样……我浑身肌肉紧张的绷在一起,下意识的抓住他的手臂,本就结实紧致的肌肉,随着他用力绷的更紧,他衬衫上被我抓过的地方染上了尘土,可他一点儿也不在乎。
他将我放进有些狭窄的后座,拿了一条驼色的毯子盖在我身上,车子开起来,敞篷车确实够凉爽,如果不盖着毯子,我一定会发抖。
“送你去哪儿。”他问我,我不敢看他,胡乱看了看大致方位说:“前面路口放我下来就好了。”
他接了一句:“全路段禁止停车。”
可他刚才明明停了……
我突然不知道能说点什么,低头看到裤子将干净的座椅弄脏了,突然很讨厌自己这样的状态,半是自暴自弃的说:“那就随意到一个能停车的地方。”
我只觉得车子好像开了很久很久,直到他再次和我说话。
“你不需要报警么?”他问我,我摇了摇头说:“嗯,不需要。”
报警有什么用?没证据,连强奸未遂都不算,瞿天否认的话最多被教育一番,对他来说坐牢都是家常便饭,何况只是被教育?惹恼了还不知道他能做出什么恶心人的事……反正他也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。
只要他在,那个家我可能真的住不下去了。
“停车。”他说。
车子停下后,我已经恢复了一些力气,下车后我站在车边侧着身子对他鞠躬,说了一句:“谢谢你了。”
得了人家的恩惠,就算再尴尬,直接走掉也太不礼貌,未等他回应,我向着车头相反的方向快步走。
我不敢回头看他的车是不是离开了,眼泪不停流,和脸上的尘土混合在一起,这附近有几家高档的酒店,我随便找了一家门口没有保安的进去,找到卫生间,看着镜子里满脸泥色泪痕的自己,双拳越攥越紧。
用冰水狠狠的洗脸,将未流出来的眼泪统统洗干净,即便如此,心还是像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尘。
我进来的太匆忙,没注意卫生间有没有人,突然有人说话,吓了我一跳。
“我真是搞不懂哎,公司开年会,那位白小姐来做什么?她在公司又没有半点职位。哎呦,她那个样子,真是让人讨厌,骄傲的大公鸡一样,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总裁夫人。”说话的女人刚从卫生间的隔间出来,看了我一眼便对着镜子补口红。
接着出来的那个也只是看了我一眼,根本就没往心里去的说:“今天女职员们穿的都比较抢眼,她担心的很呢,说起来咱们东总好像不喜欢她,见过几次他们在一起,怎么看怎么别扭。”
补口红的那个又说:“就是说,一点儿都不般配,你没看到他们今天都不是一起来的么?白小姐来那么久,东总刚刚才到,要是我啊,早就尴尬死了,我还听顾助理说,东总当初和她结婚也是有原因的,他之前好像有个相处了很多年的女朋友。”
另一个挑刺道:“顾助理和东总又没任何关系,她怎么知道这些的?”
“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,东总那么大一尊男神放着,对他垂涎欲滴的女人多了去了,八卦还能少的了?恨不得24小时蹲守,有这样的精神,什么样的内幕挖不出来?”补口红的女人说着看了一眼空了的纸巾盒,一脸傲慢的看向我说:“保洁阿姨,这里没纸了。”
我没说话,她嘴角挂着一抹冷笑,临出门的时候还来了句:“现在的社会真是了不得,保洁阿姨都长了一张狐媚脸。”
她们留下一连串的笑声后离开了,卫生间又安静下来,我脸侧还挂着水珠,相比方才的愤怒,惊恐,紧张,现在我内心居然平静下来了。
不管听到的这些是不是真的,他们的感情好不好,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?
回到家,本来已经睡觉的瞿采又坐在了门栏上,他昏昏欲睡的用手撑着脑袋,听到我的脚步声,高兴的跑了过来,夜深露重,他前额的头发都湿了,小鹿一样的眼睛浓黑黑的看着我。
如果瞿采不说话也不笑,看起来像正常人一样时,他其实是个长的很好看的男孩子,干干净净的,像个腼腆的小男生,他的小平头是我帮他推的,衣服是我帮他洗的,他比我高一些,低头看着我的时候,就像看着最喜欢的珍宝。
虽然我和他办过婚礼,但其实在我心里他更像我的亲弟弟,照顾他一辈子我都不会有任何怨言。
当然,我不是圣人,也不是没烦恼过。我还记得小时候,我曾有一段时间很讨厌他,因为他是个傻子,我拖着他不管走到哪里都会被别人笑话,我那时候甚至希望他死了算了。
高中时我申请了寄宿学校,瞿采见不到我之后每天都哭,饭也不吃,我婆婆无奈带他来找我,他从衣兜里掏出皱巴巴的几块糖偷偷塞给我……我还记得那个场景,当时我抱着他哭了好长时间,心里暗骂自己怎么可以诅咒他,他从来都是那么善良的人。
“怎么不睡觉,跑出来干什么?多冷?”我故意严肃的看着瞿采,他好像被我吓着了,略微一愣,表情很紧张,还是小心翼翼的抬手捏了捏我凝在一起的眉心,看我不生气了才拉着我的手绕着我蹦蹦跳跳的叫我:“禾禾,禾禾。”
他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,但我知道他是想对我说我不在他害怕。
老天没有给瞿采完善的智商,却给了他一颗善良单纯的心,而我恰恰在守护着这颗心。
带着他进屋,用热水帮他洗了脚,再用毛巾擦干他的头发,瞿采躺下来没多久又睡着了,我坐在他身边看着他,只有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候,我才能假装生活是没有任何烦恼的。
隔壁房间的床板嘎吱作响,我婆婆压抑着的呼吸声伴随着控制不住的吟哦一缕一缕传过来,我睡不着,看着隔板轻微的晃动,我都习惯了,我公公隔三差五就得折腾我婆婆,有时候一晚上好几次,我婆婆不愿意就会被打,这么多年她也习惯了。
至于恶心的瞿天,他还没回来,我看着地上的两只空酒瓶,他现在回来,我就往他头上来两个。
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,但早晨五点准时醒,没吃什么东西就赶去白雨慧家,我得给东昭凌做健康餐。
他们家的食材都是每日国外空运的,非常新鲜,也很昂贵。东昭凌口味比较特殊,他有很严重的乳糖不耐症,但是又比较喜欢乳制品的味道,所以做早晨蛋白质含量要求较高的餐点时,我需要费很大的力气。
健身餐并没有太丰富和浓重的味道,所以很多时候让人难以下咽,如何能让雇主吃的顺口,要看我的厨艺,变着花样做是一方面,色香味俱全才是难点。
我到的时候,有园丁在用大铁剪修剪院子里的树枝,保姆刘阿姨切好了全麦面包,正在处理水浸金枪鱼罐头,低乳糖牛奶已经准备好,我需要对它进行轻微发酵,将里面的乳糖分解掉,东昭凌又不是很喜欢酸奶的味道,所以这个发酵时间必须控制好。
白雨慧和东昭凌还没起床,我换好鞋系着围裙进厨房,清洗橙子外皮,等他们起床后我再将它剥好打成新鲜的橙汁,现在打会不够新鲜。
我为东昭凌做健身餐快半年了,他的生活习惯我也了然于心,这个时间点他从来没在一楼出现过,我一般都是准备好早餐后去院子里呆会儿,等东昭凌吃完早餐上楼,我再回来对白雨慧进行健身指导。
我的守本分,是白雨慧愿意我来她家工作的原因。
身后的门一开,我和保姆同时回头,都震住了。
东昭凌显然也吓了一跳,从睡眼朦胧到彻底清醒只用了一秒钟,他手还搭在门扶手上,一只脚迈进了厨房,大半个身子还在门外,只是厨房的门是纯玻璃的……
我们三个人互相看着,刘阿姨先恢复了正常,道了一声先生早上好,东昭凌不知何意的看向我,可能是从来没见过的陌生面孔出现在家里,他也觉得很奇怪。
我手足无措,声音梗在喉咙口,我想不好要不要说句你好我是你的营养餐顾问,他倒是突然退出了厨房,对我们说了一句打扰了。
他头发乱着,身上的睡衣扣子没有系好,露着健康麦色的胸膛的样子……我正在切橙子,一刀见血,居然没感觉到疼。
“天!”保姆刘阿姨拉住我的手捏紧,赶紧去她的房间拿了医药箱过来帮我处理,伤口不深,但是砧板上的橙子却染了很多血。
我坚持着做完了早餐,刘阿姨将橙汁端出去,我听到了白雨慧从楼上下来时说话的声音,听得出来她心情不错。
我没去院子里,站在厨房的角落,他们在餐厅里看不到的位置。
东昭凌坐下来之后先开口说话,话题很奇怪,他说昨晚吃了比较咸的小羊排,所以早上起来到厨房找水喝。
我觉得他这话是解释给我听的,但我又觉得自己这样想是自作多情,这是他家,他做什么都无需对任何人解释。
早餐过后,一切恢复正常,东昭凌上楼去了,刘阿姨整理餐具,我陪白雨慧去健身室,她每日健身量比较固定,我月初时已经将所有的健身项目,时间次数都做了合理规划,我需要做的只是在她健身的时候陪她聊天,或者辅助性的帮她使用一些器材。
白雨慧不算长相特别惊艳的女人,胜在气质好,会保养打扮,我不知道她具体的年龄,但她的肤质和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没多大区别。
她和我聊天从来不提她家庭的情况以及我家庭的情况,大部分话题都有关健身,增肌塑形等。今天她却有些奇怪,只是埋头苦练,并不说话,早上下楼时候的好心情现在看起来似乎是装出来的。
我自然不会打听她的隐私,但是一味单调的训练也没有意思,我打开了音乐系统,选了一首节奏比较适合的歌,白雨慧训练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,还差点把肌肉拉伤了。
“今天就到这儿吧。”她看起来略显沮丧,将头带和护腕取掉,坐在了地上。其实还没到我下班的时间,我一时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,她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对我说:“你也去休息吧,下午陪练时间不变。”
我点点头要走,她突然在我身后问了一个问题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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